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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木小说无广告阅读 苏砚沈叙白小说全文免费阅读

10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9-01 15:01:01    

一秋分刚过,老城区的巷子里就飘起了桂花香。苏砚蹲在“砚堂”的门槛上,

指尖捻着片半干的桂花。砖缝里长的杂草沾了晨露,蹭得裤脚发潮。“小砚,

那本清光绪的信札该换衬纸了。”里屋传来师娘的声音,混着旧书页特有的霉味飘出来。

苏砚应了声,把桂花塞进围裙口袋,起身拍了拍膝盖。工作室在巷尾的老房子里,

黑瓦白墙爬满了爬山虎,窗棂上摆着师娘腌的梅子罐,玻璃罐里泡着半罐阳光。

她走到长案前,案上摊着本泛黄的信札。纸页边缘起了毛,几处墨迹晕开,像被雨水打湿过。

苏砚取来竹起子,指尖捏着起子尖,轻轻**纸页缝隙——这活儿得慢,稍重一点,

百年的纸就可能裂成碎片。窗外的槐树影晃了晃,巷口传来脚步声。不是街坊的拖沓步,

是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,笃笃的,很稳。苏砚没抬头。“砚堂”不常来生人,

来的多是送旧物来修的,或是师娘的老主顾。她专注地挑开粘合的纸页,

鼻尖萦绕着纸浆和墨的味道,这味道比桂花香更让她安心。脚步声停在了门口。“请问,

这里是砚堂吗?”声音比脚步声低些,像浸了水的棉线,温和,却带着点韧劲。

苏砚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抬眼时,撞进一双浅褐色的眼睛里。男人站在门槛外,

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,露出的手腕骨很清瘦。他手里捧着个木盒子,盒子是旧的,

边角磨得发亮,看得出被摩挲了很久。“是。”苏砚放下竹起子,站起身,“您是要修东西?

”男人点点头,迈进门槛时,目光扫过案上的信札,停顿了半秒。“我听说这里能修旧纸本,

”他把木盒子放在案边的矮柜上,没敢靠近长案——大概是看见案上散落的工具,

怕碰坏了什么,“我这里有本日记,纸页粘得厉害,想请你们看看。”苏砚打量了他两眼。

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岁,眉眼却很沉静,额角有几道浅纹,不像同龄人那样被生活催得急,

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慢慢磨出来的。“我看看。”苏砚走过去,男人掀开了木盒盖。

里面是本深蓝色封皮的日记,封皮边角磨破了,露出里面的硬纸板。苏砚伸手碰了碰封皮,

指尖触到细密的划痕,像是被指甲反复刮过。“什么时候发现粘住的?”她问。

“上周整理旧物时翻到的。”男人的声音放轻了些,“是我母亲的,她走得早,

这是她年轻时的日记。”苏砚“嗯”了一声,没再问。修旧物的人,大多带着点故事,

问多了反而唐突。她小心地把日记从盒子里取出来,指尖捏着封皮边缘,轻轻翻开——果然,

好几页纸粘在了一起,最上面一页的字迹已经模糊,隐约能看到“1998年”几个字。

“能修,”苏砚把日记放回盒子,“但得慢慢来,这纸是八十年代的机制纸,脆,粘得又紧,

急了容易碎。”“多久能好?”“至少得一周。”苏砚看了看日记的厚度,

“我得先把粘连的地方用蒸汽熏软,再一点点分开,之后还要做脱酸处理,不然以后还会粘。

”男人点点头,没还价,也没催。“需要多少钱?”“修好再算吧,”苏砚习惯这样,

“得看修复的难度,现在说不准。”男人从口袋里摸出手机。“我叫沈叙白,

”他打开微信二维码,“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?修好了您联系我。”苏砚拿出手机扫了码,

添加好友时,看见他微信头像是片海,灰蓝色的,浪很小,像凝固的水。“苏砚。

”她报了名字。沈叙白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,通过了好友请求。“那我下周再来?

”“不用,修好了我发消息给你。”苏砚把木盒往柜里推了推,“放在这里安全。

”沈叙白应了声,又看了眼长案上的信札,才转身往外走。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渐远时,

苏砚才发现,他走的时候,手里是空的——木盒子留下了,他却没带什么东西走。

师娘从里屋出来,端着杯茶,看着巷口的方向撇撇嘴:“这年轻人,看着倒不像急脾气。

”苏砚“嗯”了一声,拿起那本日记。封皮上的划痕在光下看得更清楚,

她忽然想起刚才沈叙白的手指——指腹有层薄茧,不是拿笔的茧,

倒像是常年握什么硬东西磨出来的。“别发呆了,”师娘把茶放在她手边,“先把信札弄完,

再捣鼓这日记。”苏砚收回目光,重新拿起竹起子。阳光从窗棂漏进来,落在信札的纸页上,

把“光绪二十三年”几个字照得暖融融的。她忽然觉得,这些旧东西真有意思,

不管藏了多少故事,只要被人小心捧着,总能慢慢露出原来的样子。二修沈叙白母亲的日记,

比苏砚预想的更麻烦。第二天下午,她把日记拿到工作室的小阳台上——那里光线好,

又通风。她先找了块干净的真丝布,蘸了点温水,轻轻敷在粘连的纸页边缘。不能用热水,

热水会让墨迹晕得更厉害;也不能敷太久,布凉透了就得换。苏砚蹲在小凳上,

手里捏着布角,眼睛盯着纸页的变化。布上的水慢慢渗进纸里,原本硬邦邦的纸页软了些。

她试着用竹起子尖挑了挑,最上面一页动了动,却没完全分开——下面几页粘得太紧,

像是长在了一起。“啧。”苏砚皱了皱眉。她起身去拿蒸汽壶,壶是师父亲手做的,锡制的,

壶嘴细得像针。她往壶里加了点纯净水,放在小炉子上烧。等水开的功夫,

她翻了翻日记没粘住的几页。

前面记的多是琐事:“今天食堂的茄子太咸”“隔壁林阿姨送了块布料”,字迹娟秀,

笔锋却有点急,像是写的时候很匆忙。翻到中间,有一页画了朵小雏菊,用铅笔涂的,

花瓣涂得不均匀,边缘还出了线。旁边写着行小字:“叙白今天笑了,像这花似的。

”苏砚的指尖顿了顿。叙白,该是沈叙白吧。原来他小时候,他母亲是这样记他的。

蒸汽壶开始冒白气,苏砚把壶拿下来,用布包着壶柄,

小心翼翼地把壶嘴对准纸页粘连的地方。细弱的蒸汽喷在纸上,带着点潮湿的热气。

她喷一会儿,就停手等几秒,再用起子慢慢挑。这活儿费眼,不到半小时,

苏砚的眼睛就酸了。她揉了揉眼,抬头时,看见阳台栏杆外飘着片槐树叶,慢悠悠地往下落,

像个小巴掌。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,是微信消息。苏砚拿出来看,是沈叙白。“方便问下,

日记修得怎么样了?”苏砚想了想,拍了张日记的照片发过去,只拍了没粘住的那页,

没拍粘连的地方——怕他看了着急。“在处理粘连的地方,有点麻烦,得慢来。

”他回复得很快:“不急,你慢慢弄,别弄坏了。”后面还跟了个句号,像是怕话说得太轻,

又怕说得太重。苏砚看着那个句号,忽然觉得沈叙白这人,大概是个很会替人着想的人。

她收起手机,继续跟纸页较劲。又弄了快一小时,终于把最上面两页分开了。分开的瞬间,

她松了口气,指尖却不小心蹭到了纸页——纸上有块淡淡的水渍,是刚才蒸汽熏的。

苏砚赶紧拿吸水纸吸了吸。还好,水渍没晕开墨迹。她把分开的纸页平放在吸水纸上,

又去处理下一页。傍晚时,师娘来叫她吃饭,看见她蹲在阳台,

笑着拍了拍她的背:“跟这日记较上劲了?先吃饭,饿坏了手都抖,更修不好了。

”苏砚站起身,腿蹲麻了,踉跄了一下。“快好了,”她揉着膝盖,“弄开三页了。

”“沈叙白的?”师娘往日记上瞥了眼,“早上我看了眼那盒子,是老樟木的,能防潮,

他母亲当年肯定也宝贝这日记。”苏砚没说话。她刚才翻到后面,

看见一页写着:“医生说要住院,怕以后记不清事,得把想记的都记下来。

”后面的字歪歪扭扭的,像是握不住笔。原来他母亲是生病走的。

苏砚忽然有点懂沈叙白的小心翼翼了——这日记大概不是普通的旧物,

是他能抓住的、关于母亲的少有的痕迹。晚饭吃的是师娘炖的排骨汤,汤里放了玉米,

甜津津的。苏砚喝了两碗,暖意从胃里漫开,驱散了一下午的乏。饭后她又去了阳台。

天色暗了,她开了盏小台灯,暖黄的光落在日记上。她换了把更细的竹起子,这次没急着挑,

先把蒸汽喷得更匀了些。纸页慢慢分开,露出下面的字迹。是行钢笔字,墨水有点褪色,

却依旧清晰:“今天带叙白去公园,他指着风筝说,想让风筝带着妈妈飞。傻孩子。

”苏砚的眼眶忽然有点热。她抬手按了按眼角,没注意到手机又震了一下。

等她处理完第五页,已经快九点了。她把日记小心地放进木盒,盖好盖子,才拿起手机看。

还是沈叙白的消息,发在半小时前:“我路过巷口,看见你阳台灯亮着,是不是还在忙?

要是太晚了就别弄了,明天再弄也一样。”苏砚走到阳台边,往下看。巷口停着辆黑色的车,

车灯没开,在昏黄的路灯下,像块安静的影子。她回了条消息:“快弄完了,马上就收。

”刚发出去,巷口的车动了动,车灯闪了一下,像是在回应她。苏砚关了阳台灯,

抱着木盒回了里屋。把盒子放在书架最稳的一层时,

她忽然想起沈叙白微信里的那片海——灰蓝色的,安安静静的,像他此刻的车,

也像他看着日记时的眼神。三第五天下午,日记终于修得差不多了。最后几页粘连得最厉害,

苏砚用了整整一上午,才把它们一一分开。脱酸处理也做了,她把每页纸都夹在宣纸里,

压在厚重的石板下——这样能让纸页更平整。师娘在厨房煮银耳汤,冰糖的甜味飘过来。

苏砚坐在长案前,翻看着压平的日记页,忽然发现最后一页空白处,有个小小的指纹印,

像是小孩子的指腹按上去的。指纹印很浅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苏砚用指尖碰了碰,

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句“叙白今天笑了”,猜这大概是小时候的沈叙白按的。手机响了,

是沈叙白。“苏砚,”他的声音比平时稍微亮一点,“我这边忙完了,能过去拿日记吗?

”“可以,”苏砚看了眼窗外,天阴着,像是要下雨,“你过来吧,我刚把最后几页压好。

”“好,我大概二十分钟到。”挂了电话,苏砚把日记从宣纸里取出来,按顺序叠好,

放进木盒。她找了张干净的牛皮纸,裁成合适的大小,

想给盒子包层皮——原来的木盒边角太旧了,包层纸能护着点。刚包到一半,巷口传来雨声。

不是大雨,是小雨,淅淅沥沥的,打在青石板上,溅起细小花。苏砚走到门口,往巷口看。

沈叙白撑着把黑色的伞,正慢慢往里走。伞沿压得低,遮住了大半张脸,

只露出线条干净的下颌。他走到门口时,收了伞,抖了抖伞上的水珠。“下雨了,

没耽误你吧?”“没有,刚弄好。”苏砚把木盒递给他,“包了层牛皮纸,防蹭。

”沈叙白接过盒子,指尖碰到牛皮纸,愣了一下。他没立刻打开,先抬头看苏砚:“多少钱?

”“不用了,”苏砚笑了笑,“这本日记……挺有意义的,算我帮忙。”沈叙白皱了皱眉,

像是不赞同。“不行,该给的得给。”他伸手摸钱包,“你说个数。”“真不用,

”苏砚往后退了半步,“师娘说,遇着有念想的东西,少收点或者不收都行。”这是实话,

师父在世时就常说,修旧物不光是修东西,也是修人心,不能只看钱。

沈叙白的手停在钱包上,没再动。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木盒,沉默了几秒,

才抬头说:“那……谢谢你。”“不客气。”雨还在下,巷子里的桂花香被雨水泡得更浓了。

沈叙白没立刻走,站在门槛边,像是在犹豫什么。“那个,”他忽然开口,“你晚上有空吗?

我请你吃饭,就当谢谢你。”苏砚愣了一下。她不爱跟生人吃饭,

平时除了师娘和几个老街坊,很少跟人打交道。但看着沈叙白的眼睛,

她没直接拒绝——他的眼神很真诚,不像客套。“我晚上得给师娘帮忙,”苏砚想了想,

“要不……下次吧?”“好。”沈叙白没勉强,点了点头,“那我先把日记拿回去,

以后有需要修的东西,我再找你。”“嗯。”他撑着伞转身,走到巷口时,忽然停住脚步,

回头看了一眼。苏砚还站在门口,雨丝落在她的发梢,像沾了层细银。沈叙白笑了笑,

转身上了车。苏砚关上门时,师娘从厨房探出头:“人走了?”“嗯。

”“没请人进来喝碗汤?”师娘端着银耳汤出来,“我看那年轻人不错,懂规矩,也重情。

”苏砚接过汤碗,抿了口。银耳炖得很软,冰糖放得正好,不甜不腻。

“人家着急拿回去看日记呢。”师娘撇撇嘴:“也是,搁谁手里宝贝了这么久的东西,

修好了肯定想赶紧看。”傍晚雨停了,夕阳把云染成了橘红色。苏砚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,

翻着白天没弄完的信札。沈叙白发来条微信,是张照片。照片上是那本日记,摊开在桌上,

正好是画着小雏菊的那页。配的文字是:“谢谢,看得很清楚。

”苏砚回了个“不客气”的表情。过了会儿,他又发来一条:“我母亲的日记里,

提过巷口的老面馆,说以前常带你去吃。”苏砚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“你”是指沈叙白。

她想起日记里“今天带叙白去公园”的话,笑了笑,回:“巷口那家‘老陈面馆’还在,

师娘常带我去吃。”“是吗?”他回得很快,“我很多年没回来了,下次回去,我也去尝尝。

”苏砚没再回。她抬头看夕阳,夕阳把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,落在青石板上,

像谁写下的长信。师娘出来收衣服,看见她对着夕阳发呆,拍了拍她的肩:“想什么呢?

”“没什么,”苏砚收回目光,“在想,旧东西修好了,真好。”师娘笑了:“可不是嘛,

不光旧东西,人心也是,搁久了蒙尘了,遇着点暖心事,也能慢慢亮起来。”苏砚没说话,

低头继续看信札。信札上写着“见字如面”,墨迹在夕阳下泛着暖光。

她忽然想起沈叙白刚才的消息,想起他说“很多年没回来”,

心里莫名有点软——大概是觉得,能隔着几十年的日记,摸到一点别人的旧时光,

是件很温柔的事。晚上关店门时,苏砚看见沈叙白的微信头像换了。不再是灰蓝色的海,

换成了张特写——是那本日记的封皮,深蓝色的,在灯下泛着柔和的光。她关了灯,锁上门。

巷子里的桂花香还在,混着雨后的湿意,慢慢往心里钻。四沈叙白去老陈面馆那天,

是个晴天。他特意挑了傍晚,想着苏砚或许收工了。车子停在巷口,他没立刻下车,

先看了眼副驾上的袋子——里面是两盒新茶,前几天托朋友从杭州带的,

想着送苏砚和她师娘。巷子里比上次来热闹些,街坊们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聊天,

孩子们追着跑,踢得石子在青石板上“哒哒”响。老陈面馆就在巷口往里第三家,

木招牌被晒得发黑,“老陈面馆”四个字是手写的,笔画粗粝,倒有股实在劲儿。

他刚走到店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苏砚的声音。“师娘,少放点辣,你胃不好。”“知道啦,

你这孩子,比我还啰嗦。”是师娘的声音,带着笑。沈叙白掀了门帘进去。店里就两张小桌,

苏砚和师娘坐在靠里的那张,桌上摆着两碗牛肉面,汤冒着热气,香菜和葱花飘在上面,

香得人胃里发空。苏砚看见他,愣了一下,手里的筷子停在碗边。“你怎么来了?

”“来尝尝你说的面馆。”沈叙白举了举手里的袋子,“顺便给你们带了点茶。

”师娘眼睛一亮,拍了拍身边的空位:“快坐快坐!还带什么东西呀,太客气了。

”沈叙白把茶放在桌角,挨着师娘坐下。老板老陈探出头问:“这位是?”“朋友。

”苏砚抢先答了句,又对老陈说,“陈叔,再来碗牛肉面,少辣。”“好嘞!

”沈叙白没反驳,只是笑了笑。他看了眼苏砚的碗,面条快吃完了,汤却没动几口。

“不合胃口?”“没有,”苏砚把碗往回挪了挪,“就是有点撑。

”师娘在旁边插了句:“她呀,下午偷吃了两块我做的绿豆糕,这会儿肯定不饿。

”苏砚脸有点红,低头戳了戳碗里的葱花。沈叙白看着她的样子,

没忍住笑了——她刚才修日记时那么专注,像株安静的植物,

这会儿倒有点像被戳了窝的小兽,有点慌又有点软。老陈把牛肉面端上来了,碗大,汤满,

牛肉片铺了一层。沈叙白拿起筷子,挑了根面条尝了尝。面条筋道,汤是骨汤,熬得浓,

却不腻,确实比外面连锁面馆的好吃。“怎么样?”师娘问。“好吃。”沈叙白点头,

“比我记的还好吃。”他小时候跟着母亲来吃过几次,那会儿面馆更小,就一张桌子,

老陈还是个年轻人,现在头发都白了。“老陈的手艺没丢,”师娘叹了口气,

“这巷子里好多店都关了,就他还守着。”沈叙白“嗯”了一声,没多问。

他翻日记时看到过,母亲当年常来这儿,有时是带他,有时是自己来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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