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青章眼眶猩红，沉默不语。
但他心底还是有一丝希冀的。
他哑声开口：“可你明明是喜欢过我的……”
“为什么就不能忘记曾经那些不愉快呢？我们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呢？”
言青章看着眼前的女人，一点点回忆过往祝芷芊给予他的快乐和痛苦。
是，是他辜负了她。
可是他也后悔了！
他也想弥补，可祝芷芊却始终不愿意给他机会，为什么？
为什么她对待爱恨如此决绝？
在悔恨撕裂他的五脏六腑前，言青章眼神痛苦，哑声开口：“祝芷芊，我找了你千年，你就欠了我千年！这是你该还给我的！”
祝芷芊缓缓摇头，轻声道：“你一厢情愿而已。”
这话从她口中说出，听得言青章仅存的希冀蓦地破碎，心口猛然抽痛，密密麻麻的绞痛瞬间传来。
他的脑子变得混乱无比，连头发丝都是痛的。
他像个入了炉火的瓷器，承受了千年的煎熬，受尽了折磨，最后迎来了自己的碎裂。
桩桩件件，都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。
言青章死死的盯着祝芷芊，望着她与景轩并肩离去的背影，心底压抑的不甘终于爆发。
“祝芷芊……我在你眼里，究竟算什么？”
听见他的声音，祝芷芊步伐一顿，冷冷道。
“阎王，一个不称职的阎王。”
一个混迹人间找妻子的阎王。
地府鬼魂数量那么多，言青章分身不暇，将实权分散了出去。
在地府，连黑白无常的威望都快赶上阎王了。
她和言青章夫妻一场，即使感情结束的方式不美好，但也不希望他颓废下去。
想到这，祝芷芊语气缓和了几分：“言青章，回阎罗殿去吧。”
去处理地府的工作事务，既是给她交代，也是给众鬼的交代。
言青章没有说话，闭了闭眼睛。
“阿芊……我不想回去。”
祝芷芊沉默了一会，最后还是转过了身。
“你……”不要再执着了。
祝芷芊话还没有说完，腰间便缠绕上了一道黑气，将她蓦然往言青章站着的地方卷去！
“言青章！你要做什么！”祝芷芊只觉耳边回荡着急速的风声，呼呼作响。
风声止，她跌在了男人冰冷的怀里。
景轩见到这一幕，紧张喊道：“祝芷芊！”
祝芷芊剧烈挣扎起来。
“放开我！”
言青章加重了桎梏她的力道，黑眸愈加深邃，像一块墨一样浓稠的化不开。
“我说过，如果你要离开我，那就和我一起下地狱。”
祝芷芊忍不住愤怒，咬了咬牙，维持着冷静：“我们已经在阴曹地府了！哪！来！的！地！狱！”
闻言，言青章低低地笑了起来：“那我们就一起灰飞烟灭。”
祝芷芊一怔，脸色苍白，张了张唇：“你疯了？！”
言青章眼神闪过一丝阴鸷，声如泣血，“对，被你逼疯的。”
“无论是阳间，还是阴曹地府，我都得不到一个圆满的结局，索性我们一起去死，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。”
每一个字，都透露着他的偏执。
每一个字，都让祝芷芊无比后悔，她怎么没给言青章灌孟婆汤！！
“爱也好，恨也好，阿芊，我们永远，永远都要再一起……”
祝芷芊脸色徒然惨白起来。
下一刻，言青章死死抱着她往后仰去，两人像折翅的比翼鸟一样直直坠入忘川河！
